本帖最后由 喻舜文 于 2014-2-25 08:24 编辑
诗歌是生命的呼吸 ——读九零后梁钟钟组诗《来自月亮的悲伤》 刚登上QQ,就看到一则消息:“希望喻老师做一个评论!嘿嘿,你老人家可是我最先的引路人。”是钟钟的留言,我心里想,好你个臭小子,居然称“不惑之年”的我为“老人家”,不过话说回来,生活离不开幽默和调侃,我很喜欢小伙子这种阳光的风格。我有点为难起来,做吧,在我的记忆中,写评论是两三年前的事,好像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而且写评比写诗更难,弄不好往往会因表错情而弄巧成拙;不做吧,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要我写评论了,不管写得好不好,至少对他这样的文青是一种鼓励,好像不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在这里唠叨一下他最近的组诗读《来自月亮的悲伤》。 梁钟钟,九零后,现在还是万源市第三中学的一名高中学生,他家在石窝,我家在玉带,而玉带解放前隶属石窝,我们是正宗的老乡。他第一次来我家,我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老乡:一是他本身的朴实和率真,二是他对文学的热爱和追求,在他的身上,我很自然的地看到自己年轻当学生时的影子。记得那一次他是和三中的另一名已经在万源诗歌圈内有后起之秀之称的青年才俊朱光明一起来的,恰好万源籍女诗人雨散也在,我们一起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在我的印象中,钟钟的话不多,但他偶尔也会提一些问题,整个交流在轻松和谐中进行。那一次,钟钟的组诗《村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下面我想先说一下这首《来自月亮的悲伤》:
独自走在夜晚的大街
霓虹灯的闪烁挡不住清冷的月光
尽管城市繁华,我,依旧感到清冷
天上的月亮满脸光华
把清冷的风吹向寄居城市的人
来自月亮的悲伤让我想起父亲
想起我贫穷的幸福的家 不久之后
生活,将要把我们吹向四处
把父亲吹向未知的城市 读完这首诗,一个在繁华都市徘徊、惆怅、悲伤的青年的形象跃然纸上。其实,主人公的悲伤并不是真正来自月亮,而是来自于残酷的现实:“我”身处农村,为了生计,父亲常年在外,春节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在一起。但好景不长,节后,父亲又要离家出走,“我”高中也马上毕业了,一家人又将天各一方。想到诗歌中的“我”和生活中千千万万个类似的“我”,我们不禁悲从中来,这个中的滋味又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城里孩子所能感知和体验。而“不久之后”前面空两格,无疑起到了强化的作用,造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而“我”的担忧、悲伤和无奈也让人感同身受。 我们再来看《空旷的只剩下沉寂》:
当我写下“空旷的只剩下沉寂”时
父亲在离我不到五百米的火车站
或者在去往火车站的路上
生活把我们分离,命运的秘密
不容窥探,父亲的心思
在我的世界里空旷的只剩下沉寂
我曾试图窥探他的秘密
猜测在空间之外,我可以看到他的所有秘密
我像神一样的站在一个高处
向远方眺望
除了风把风吹动
剩下的只有空旷的沉寂 如果说《来自月亮的悲伤》写下了“我”与亲人团聚时对未来隐隐的担忧,那么《空旷的只剩下沉寂》恰好让这种担忧变成了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的现实。春节过了,父亲按惯例又要外出了,“我”在离火车站不到五百米的学校想像着父亲赶火车的情形。都说父爱如山,“我”曾无数次想探究“山”的秘密,结果呢?是“除了风把风吹动/剩下的只有空旷的沉寂”,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所爱的人走了,他带走了全部的世界”,其实父爱除了用心感受外,又岂能是语言能说清道明的!诗歌中好几次都用到“沉寂”,而每一次这个词语的出现,都无不具有震憾人心的力量。 最后说说《火车在夜空下前行》: 火车在夜空下前行
经过万源开往深圳的火车
也在夜空下前行
它是否正在经过一个小站
如同路过万源一样,汽笛长鸣
引来更多的父亲离乡背井
那列经过万源到深圳的火车
载着我的父亲,和更多的父亲
在夜空下前行,也许它正在
穿越一片长满庄稼的村庄
此刻,村庄正在入睡
夜空下的火车像个父亲一样
对着村庄这个孩子呜咽
众多父亲也跟着悄悄呜咽、
火车在夜空下前行
也许他正在睡眠
也许他正在看着窗外无边的黑
想着妻子和孩子,想着他已故的父母
而我,什么也没有思考
只是看着窗外的火车带走更多的父亲
离乡背井。背叛信仰,向神祈祷 如果说前两首诗歌让我感动,那么,这最后一首真的让我震惊了!题目好像是要写火车,其实,作者要表现的是父亲的命运。不仅仅是“我的父亲”,而且是“更多的父亲”;不仅仅是“夜空下的火车像个父亲一样/对着村庄这个孩子呜咽”,而且是“众多的父亲也跟着悄悄呜咽”,作者由己及人,由我的父亲想到天下更多的父亲,诗歌的意蕴一下子凝重起来,主题一下子升华起来。小视角,大背景,大主题,这首诗歌其实就是我们了解生活的一个窗口,务工、春运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太多这样的场面,我们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现实的写真,是社会的缩影。诗歌最后一节,就像一个特写镜头,给人留下了无尽的思索和回味,作者悲天悯人的情怀也让人触手可及。 据我所知,钟钟一开始的诗歌模仿的痕迹很重,但读了他这一组感情真挚、语言朴实、很接地气、一气贯之的《来自月亮的悲伤》后,我看到了他可喜的变化:他的个性日益鲜明,他的风格正逐渐成熟。有一次聊天他曾经这样告诉我:他的诗歌是生命的呼吸。我相信:一个用生命写诗的人,一定会在诗歌的路上走得更远! 最后想特别提醒一下:六月份就要高考了,钟钟,记得哦,我们一直对你试目以待! 2014-2-24晚于八台学校 |